他拉着宁玉的手,再拉起了楚之承的手,将他们两个人的手紧紧地牵在一起。
“前辈,您放心,我会一辈子守护阿宁。”楚之承看着前辈,坚定地说道。他不知道宁玉愿不愿意他陪在她的身边,可是他早就已经决定了,会永远守护阿宁。
“小叔叔!”
宁玉和楚之承找了一处安静的地方,那里有小叔叔最喜欢的槐树,让他入土为安。宁玉甚至都不敢在墓碑上刻上他的名字,只留下了一块无字的墓碑。
宁玉的眼睛哭得红了,没想到时间过得那么快。想起当年送别小叔叔出征的时候,她站在城楼上和哥哥们一起,看着大军缓缓消失在视线当中。却没有想到那一别,竟然是十年光阴。可是重逢的时间却那么地短暂,她甚至都来不及了解,小叔叔这些年是怎么生存下来的......
楚之承知道亲人离世的痛苦,他轻轻地抚着宁玉的肩膀,一切的痛苦都会过去的。
楚之承用苍穹剑斩断了断崖底下那人身上的锁链,将他带到了坐忘谷。没想到再次回到坐忘谷,竟然是如今的这样的情况。
“帮他换上吧。”宁玉实在是受不了了,不知道这个人是被困在那里多长时间了,整个人身上的味道就像是泡在了腌菜缸里。
“这里以前住过男子吗?”楚之承接过衣服,突然想到,这里不是只有宁玉和若冰两个人吗?怎么还准备了男人的衣服?
“那就应该没有吧。”宁玉一脸不想搭理楚之承的样子,扭头就走开了。
楚之承这时候才恍然大悟,不过他当时被宁玉救回来的时候,醒过来之后,发现自己身上穿的也是比较女式的衣服......可是现在交到他手里的两套长衫,分明都是男子的衣物。原来,她曾经是真的相信了,并且准备好了他会回来的。可是他却食言了,还将灾难带给了她们姐妹俩。
楚之承想到这里,心中满是愧疚。
“你在干什么?”宁玉说是交待了楚之承帮那个人换一身衣服,结果却看见他在这里磨磨蹭蹭的。
“他毕竟是病人......”残害病人好像不太好?楚之承仔细地查找衣服里面是不是还藏了银针,刚才他将衣服换上的时候,被银针扎了几下了。谁料到一件“普通”的衣服里面,还藏了暗器呢?
“都这么大的人了,还怕被针扎几下?”宁玉捡走了银针,顺带关上了门。
晚间,楚之承的厨艺不仅没有退步,而且还精进了,也许是因为他们太久没有尝到米饭的香气了吧。但是毋庸置疑,楚之承的厨艺绝对是佼佼者了。宁玉还曾奇怪来着,他从前是带兵打仗的,现在顶多算个勾心斗角的太子幕僚,也不知是什么时候练成的这么好的厨艺。
经过宁玉多日以来的悉心救治,那人的气色终于有些好转了。
没过多久,宁玉的房门被敲响了。她慢悠悠地去开门。
“你又来干什么?”
“借宿。”楚之承十分正经地吐出这两个字。
“流氓!”宁玉一听这话,非常生气地骂了他一句,然后就“砰”地一声关紧了门。这竹屋里总共就两间房,就算现在多了一位病人,楚之承也大可以跟他住在一间房啊。都是男人,怕什么?
“不是医者父母心吗?”楚之承却站在门外,“既然决定了收留他,怎么现在就不能收留收留我呢?”
“我呢,不是每个人都救的。人是你带来的,有本事,就跟病人抢一张床去!”
突然屋里就没声儿了,楚之承仍然在外面,刺骨的寒风刮过他的脸,像刀子一样,可是他似乎坚定了要进去的决心,一点儿也不肯挪地方。等了一会儿,屋里面传来了东西摔到地上的声音,楚之承立马慌了,直接推门而入。
结果推开门看到的,是宁玉一脸痛苦地半躺在地上......
“阿宁!阿宁!”楚之承赶紧将宁玉抱到了床上,替她输入内力,帮她减轻痛苦。看着宁玉额头冒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,他温柔地替她擦去。看着症状好些了,楚之承才松了一口气,帮她盖好被子。
“怎么样?好些了吗?”楚之承见宁玉睁开了眼睛,连忙问道。宁玉点了点头,见楚之承这样子,他是猜到她会寒疾发作,才会想要守在她的房间里吗?
“你什么时候学的?”宁玉问道。之前在坐忘谷的时候,宁玉的寒疾也发作过一次,当时也是楚之承救的她。不过他全以纯阳内力护住她的心脉,只是短暂地能减轻痛苦,一旦反噬,就是比寒疾更可怕的痛苦。所以那一日,楚之承离开坐忘谷后,宁玉疼得死去活来,晕了两天两夜,才自己醒过来了。可是这次,显然楚之承是受过高人指点了。
“前不久。”
小叔叔怎么什么都跟他说呀?宁玉真心不明白,难不成楚之承长了张正人君子的脸?
“你快休息吧,我借地方打个地铺。”楚之承说得好像理所当然似的。可惜宁玉想着,毕竟刚才受了人恩惠,转眼就要赶人家出去,好像不太礼貌,算了,勉强收容他一晚吧。
楚之承则心满意足地打了个地铺,两人四目相对,又各自飞快地转过了身去。
当归湖畔,楚之承迎风而立,宁玉站在一旁。
“阿宁,我喜欢你。”楚之承转过身来,面对着宁玉,双目含情。
“我也喜欢你。”宁玉嘴角含笑,眉目含情地望着楚之承。
楚之承嘴角轻轻嚅动了一下,双手不自觉地颤抖,似乎有什么话要说出来,眼中闪着晶莹的光芒,充满着期待。
“但我早已立誓,终身不嫁。”宁玉轻柔的声音传了过来。
楚之承嘴角的笑容稍微收敛了一些,慢慢离得近了些,却没有问宁玉缘由,“无论怎样,有我在你身边。”
果然是不应该放他进来,宁玉啊宁玉,你脑子里一天天想些什么呢?都做起春梦来了!宁玉第二天早上醒过来的时候,地上的东西都已经收拾好了,她自己都开始怀疑是不是昨天晚上那会儿就是一场梦了?
等她梳洗好起身了,才看见楚之承端着饭菜从厨房里出来。
“小叔叔究竟跟你说了多少?”宁玉一副威胁的模样,“你要一五一十地全部告诉我!”
“也没说什么......”正当楚之承要解释的时候,另一间屋里有了响动。楚之承将饭菜放下,连忙过去,他果然是醒了。
“看来恢复得不错,都能下床了。”宁玉进来正好看到楚之承就要从地上将他扶起来。
“多谢两位相救。”男子长得和西沂那个古怪的皇帝一模一样,模样倒是清俊挺拔,当得起“面如冠玉”四个字。可是宁玉一看到他,就会马上想起西沂那个皇帝。又一想到现在他们变成这样都是拜那个萧云湛所赐,所以给不了他什么好脸色看。
“在下姓萧,萧齐。”
“两位恩公,还未请教高姓大名。”男子虽然保持着温和的笑容,但却给人一种疏离感。这一醒来,发现自己陷入了此种境地,却只有一瞬间的震惊,余下便全是从容不迫。这样一个人,这样的行止,却有皇家风范啊!
“楚之承。”
“我叫宁玉。”
“楚公子,宁姑娘,多谢救命之恩,请受我一拜。”萧齐说着就要起身了。
“不必了、”宁玉冷声打断,“我们也不是白救你的,你身上的外伤是快好了,可是内伤还远着呢。”
这一大清早的,早饭还没有吃,看起来这个萧齐病怏怏的模样,像是再不吃点东西,就要饿死了似的。
“两位成婚了吗?”
宁玉放下了碗筷,瞪了萧齐一眼。萧齐感觉到一阵不善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身上,连忙扒了两口饭。
“抱歉,我不该过问两位的私事的。”
早饭过后,萧齐心中堆积了太多的疑问,也是时候问个明白了。
“不知楚公子和宁姑娘是如何来到这里的?”萧齐还清楚地记得自己被人打落当归崖,被人用铁链锁了起来,两年多的时间,他一直都困在那里。他每一日都在期盼,期盼有人能发现他,能救他......
宁玉和楚之承相视一眼,似乎没有人愿意回答这个问题。
“不瞒二位,我本是去坐忘谷寻人的。”男子似乎察觉到了楚之承和宁玉眼中的不确定,于是便撤去了自称“本王”,改换了“我”,“没想到却误入此地,意外昏迷之后,将才醒来,却被人锁在了一个暗无天日的崖洞之中。”
坐忘谷?难不成坐忘谷与当归崖,真的有什么渊源?宁玉住在那里十余年,竟然一无所知。
“我要寻的,是南宣圣女。”男子提到“南宣圣女”的时候,眼睛瞟了宁玉一眼,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。但是宁玉和楚之承却没有表露出任何的异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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